輕鐵上的母子

我行入輕鐵，倚在欄桿。頭排雙人座椅上左邊坐著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，右邊是三四十歲的女人，似是對母子。「媽媽」染暗紅色短直髮，穿黑色衛衣、藍色牛仔長褲。座位高度剛好擋住男孩，只露出他毛茸茸的腦袋和半張臉，眼睛亮亮的。小孩子的頭髮看起來特別烏黑、柔軟又濃密。他有時看窗外的風景，有時和媽媽說幾句。
「你有病？」媽媽突兀地問。
「我有病。」孩子順著媽媽的話語接下去，搖頭晃腦地回答。
「邊度病咗？」
「呢度病。」孩子指著不知道身體的哪個部分。
「如果病咗就冇得打邊爐。」小孩忽然冒出一句，他們今晚可能吃火鍋。我昨天中午也和朋友吃放題。
「我要攬住你一起死！」他有些興奮地說，絲毫不忌諱什麼禮規。他的媽媽竟也沒在意。
⋯⋯
「我心地好善良。」
「邊度善良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