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可以安裝一道隨意門到我那僅五十尺、以木板從主人臥室間開、放置四吋床和小衣物收納箱後再亦容不下二人同時站立的房間,好讓我逃離原生家庭,由母親與「隔籬姨媽姑姐」的激烈比拼或父親賭場失意的衍生物逃遁。從小我就想不透,為什麼走進自己的小空間必須要經過父母的房間?小學至中學時期的我,甚至會假裝不經意地向同學打聽他們睡房的結構,好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「劏房戶」。可是,大多數同學都能睡在有四道堅固牆壁建成的城堡,只有我的斗室猶如附庸國一樣的存在,任意讓他們進入領土卻不得反抗,還要展示諂諛之態。
這道能引領我到沒有束縛自由烏托邦的隨意門,安裝在這白羅斯的入口旁邊。一但受支配的恐懼來臨時,我就能通過隨意門走進無拘無束的後花園。在這裡,我可以隨意享受無盡的安謐,專心地完成一本書,而不再有惡毒批評和充滿怒氣的四字經作伴奏。我會抱著我的愛人,和她看盡陳詞濫調或使人念念不忘的電影,而不用擔憂上一輩對我作出「打破傳統」的質疑。感謝這貼心的隨意門,我再也不需考慮父母對衛生的考慮。在這理想的空間,想必我能安心地當一隻橘貓的「奴才」。